【第四章 第二阶段·错过的那些年（2）】
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的感觉是真的不好。
“谁跟我说那个自律成习惯了就不痛苦了。”杭鹤羽翻身把闹钟摁上。
“自律的前提是不是社畜，但我们几个谁还不是个社畜了。”韩衫雨翻身埋进被子里。
“呵，现实。”柳铭鸫眯了眯眼睛，阳光直射他眼睛，“话说能不能去买个窗帘架啊，这玩意儿都快瞎了。”
“趁着还没造成大面积封控恐慌，还来得及。”杨墨槿支起身子，“最近的卖这种东西的地方，大概2公里。”
“中午再去也来得及吧，实在不行咱去弄两根木头让杭鹤羽做。”程盛舟笑着说。
“滚，闲的吧。”杭鹤羽起身，“那你选，我是做这个窗帘架还是做早饭。”
几人刷刷看向程盛舟。
“看我干嘛？我做饭？你们就等着食物中毒吧。”
杭鹤羽无语地走向厨房。
为什么总有一个错觉，明明是末日，但是却过上了岁月静好的感觉？
吃完早饭，程盛舟负责教那几个人枪法，而杭鹤羽独自一人开着摩托就出去了，十五分钟后，她带了三个被五花大绑的活体丧尸回来。
“我去你把这玩意儿带回来干嘛？”柳铭鸫往后退了退。
“活体射击，又不是人，也不是动物，只是个病毒的产物，怎么了，犯法了？”杭鹤羽把丧尸抱起，扔到靶子的地方，“对着它，射击。”
程盛舟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家伙。
几个人本来练得好好的，突然间来了个真家伙，心里都有些发怵，拿枪的手都有些颤抖。
“还是得实战演练啊，不然再厉害，对它恐惧，都是白搭。”杭鹤羽眯眼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，掏出一根针，对着丧尸甩出去，丧尸应声倒地。
“看见没，就是这么不堪一击。”杭鹤羽拍了拍手，“程盛舟你不能太心慈手软，我出去买一盒针，然后去买窗帘杆。”
“你原来这么用过针灸针吗？”程盛舟看着骑着摩托出去的杭鹤羽，用余光看了看韩衫雨。
“不敢。”韩衫雨盯着她远去的背影，如实回答。
柳铭鸫没搭理两人，甩了甩手，深吸一口气，眯起眼睛，对着丧尸就是一枪，三点一线，一枪爆头，“感觉找回来了。”他向程盛舟笑笑。
杨墨槿看了看柳铭鸫，又看了看韩衫雨，反正身边这些人都看了一遍，接着盯着那个已经被感染的人许久，眼中闪了下什么东西，也是抬起手，对着它开了一枪，没中。杨墨槿在原地愣了一下，手僵在了原地，然后咬着嘴唇，把手往下了两公分，又是一枪。
这一次中了，丧尸痛苦地吼叫，感染着杨墨槿的那一分情绪。她从程盛舟的腰间抽出那把美工刀，冲了上去，但是在它之前突然停住了，只是端详。
程盛舟手上的枪已经上了膛。一个人在恐惧状态下能干出什么事，他不敢保证。
“我做不到。”杨墨槿低下了头，往后退。
“为什么呢？”程盛舟问。
“它们是z国公民，而我是z国外交官，职责是保护z国公民。纵使是他国公民，也没有权利夺取他人生命。”
丧尸还在咆哮着，一声比一声凄凉。
“唉......”程盛舟叹了一口气，反手让杨墨槿的实现重新回到直视那个正在哀嚎的丧尸。
“看好了。”程盛舟把她的手抬起，“记住，三点一线，一击毙命。”
下一秒，伴随着扳机的扣动声和一丝的火药味，那个哀嚎的丧尸彻底消失，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。
“看到了吗？”程盛舟眼里多了几丝狠劲和无情，“这是你该做的事，他们的确曾经是公民，你所守护的。但是那只是曾经，除非这个世界上能有人能治，不然你能做的只能伤害‘它们’，去保护正常的公民懂吗？”
“它们不是人民，更不是公民。”柳铭鸫对着另一个丧尸开了一枪，倒是给了那个丧尸一个痛快，“这几个东西在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物品，一个病毒培养皿。不能算是人。它们损害国家利益，而你用有权利，但不杀它们，你的职责是不是，没履行到位？”
杨墨槿低下了头，看看手上的枪，没有说话。
“喂喂”，正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，程盛舟的手环里突然传出了声音。
“在，怎么了杭鹤羽？”程盛舟问。
“快点来救你敌校学子啊，大概有个那么一百多只丧尸在tm追我啊！”杭鹤羽一遍开着车，一遍求救道。
“一百多只？杭鹤羽你是捅了丧尸窝吗？你不是去买窗帘杆的吗，怎么招惹到一百多只丧尸的啊？！”柳铭鸫慌了神。
“我怎么知道，路上遇到了吧大概是。”
“自己想办法。”程盛舟没好气地挂了电话，然后转头拉上柳铭鸫，“走，带上加特林，狙击枪，咱们去救人。”
“加特林？！加特林属于警用武器吗？”
“你是救人要紧还是纪律要紧？”
“算了，我选救人。”
两人上了车，柳铭鸫开车，程盛舟手持加特林，向着杭鹤羽的手环位置红点开去。
杭鹤羽被程盛舟挂了电话之后，扯了扯嘴角，摩托绕了一个方向，冒险上了山，然后从山后绕了一圈，向着塔相反的方向开去。
“程盛舟，本小姐昨天就白搭救你，就该让你坠毁拉倒。”杭鹤羽愤恨道，然后单手把着方向，另一只手向后开枪瞄准扑上来的丧尸，“语文老师不是说杀鸡儆猴吗？怎么死的越多这些家伙越兴奋？这手枪能干嘛？啥也干不了。烦死了。”
街边的丧尸看见这一幕，纷纷加入追逐大军。
“真够丢脸的，著名高校优秀学子杭鹤羽被一帮病毒培养皿追得狼狈不堪。”杭鹤羽念叨着，“万一让别人看到了又得招口舌，被老狐狸看到了又得说我做事不靠谱。”
马路上不知道那个缺德的扔了个钉子，杭鹤羽的车本来就快，被惯性一带，直接整个人飞了出去。她心中一惊，就地打了个滚，然后瞬间起身，捡起地上的枪，对着冲过来的丧尸射击，一边往后退。子弹她也没带多少，很快一个弹夹就打完了。杭鹤羽把弹夹卸下，高抛扔到了丧尸群中，然后趁丧尸群不注意，转身飞奔，边跑边换弹夹。
“他们是不累吗？”杭鹤羽一边飞奔一边注意着身后。
一辆车从隔壁山坡冲了下来，横拦在杭鹤羽和丧尸群的距离之间。丧尸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家伙震惊到，纷纷停下脚步。
“敌校优秀学子，要不要救援啊？”程盛舟笑着。
“程盛舟你别作死，这个车危险情况下我不一定能开得稳的。我只是拿了个C1驾照的，不是F4驾照。”柳铭鸫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。
“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想办法吗？”杭鹤羽拉开车门上了车。
“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们这十几年的情谊啊。”程盛舟端出加特林，“偏远地带的危险品，端出来让这帮家伙品尝一下。”
“大哥，这已经属于军用武器了吧？”杭鹤羽看着这家伙一脸震惊，“你怎么不整挺重型机枪呢？”
“重。”程盛舟回答得简单粗暴，然后又递给她一把突击步枪，“看我多贴心，知道你干完体力活很累，给你弄个好控制的。”
“你有点刑，刑法那个刑。”杭鹤羽把突击步枪装好弹夹，然后探出头，对着后面还在愣神的丧尸群就是一梭子。程盛舟下了车，往后面拖斗那儿一坐，把加特林架上，开始屠杀。
柳铭鸫在前排表示这种只在电影里出现的场景出现在了现实里，真的恐怖。
“鸫哥，车开慢点，朕要为民除害！”杭鹤羽在换弹夹的时候向着柳铭鸫抛了一句话。
“杭鹤羽你有病吧！又活了是吧！”柳铭鸫一个猛打方向盘，躲开路旁边扑过来的丧尸，再忙里偷闲，用手枪给它干掉，“等会儿车翻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嘚瑟，这儿可是离基地有五公里远的，你俩自己走回去！”
“这不是护明小队的职责吗？杀了它们就少感染一些人，熬过二十年我们就胜利了！”杭鹤羽爬到副驾驶，帮柳铭鸫处理路两旁的丧尸。
“你自己看看你说的什么话？！九年义务教育你怕不是个漏网之鱼！北麒这些年交了你些啥啊！熬过二十年？！那咱俩都快五十了！我倒要看看你五十岁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！”
“掉头！”杭鹤羽突然吼道。
“干嘛？！”柳铭鸫问。
“别问！”
柳铭鸫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倪端，于是一个急转弯，往刚刚来的路上疾驰。
车后面突然间就又涌现出一大批丧尸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啊？！”柳铭鸫问。
“听不见手环警报吗？”杭鹤羽没好气地回。
“我还以为没电了。”
“我们俩的手环没电的这么同时？”
那一瞬间，时间猛然停止，一个巨大的虚拟屏出现在几人眼前：“恭喜各位进入第二难度副本过渡期。总共有三轮尸潮，刚刚几位已经度过一轮了，鉴于刚刚各位的表现，noir系统决定，这一次，两轮一起上，总共四百九十只丧尸，祝各位好运~”
时间暂停结束，杭鹤羽爬上车顶，环顾四周，发现被包围了。
“我真的会谢，会个法语了不起啊！”杭鹤羽嘟囔了一句，然后朝着底下的程盛舟喊，“上来，你把前面那一批突掉，我押后。”
程盛舟和杭鹤羽的位置瞬间对调，杭鹤羽敲了敲车窗，对着柳铭鸫吼道：“把车窗锁好，一分钟后，有路就杀出去！”
“行！”柳铭鸫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，不知道是因为车窗隔音还是因为本身害怕。
杭鹤羽端起冲锋枪，用火力压制着丧尸的最前排。而柳铭鸫伸手挂挡，手持方向盘，心里默念：“60、59、58、57、56......”
“这什么研发者研发出来的系统啊？哪个游戏玩这么大啊？！”车顶的程盛舟在冲锋枪的连续枪响之中，仍然不忘废话。
杭鹤羽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丧尸群，心中莫名感慨，这种病毒到底是有多大的能力，可以让这一帮原本复杂的人成了这一副不怕死的模样。如果能沟通，她真想好好研究一下这帮家伙感染后的心理。
“5、4、3、2、1！”柳铭鸫抿了抿嘴唇，鸣笛示意两声，换挡，在加特林的护航下开到最大马力，往前冲去。
杭鹤羽见状，对着车顶上的程盛舟吼着：“你有打火机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我问你有没有打火机？”
“有，干嘛？”
“给我！”
程盛舟把打火机扔给杭鹤羽，而杭鹤羽从包里拿出一小瓶酒精，拧开，对着两旁的丧尸甩去，然后掏出一根棉签，用打火机点燃，然后扔了出去。
车后方瞬间成了一片火海。
“你到底去买什么了啊？！”程盛舟闻着酒精燃烧的气味，扯着嗓子问。
“等一下，你到摩托车那儿等我一下。”
车开到摩托车那儿的时候，已经离丧尸群很远了。柳铭鸫刹车。等待她下一步动作。
杭鹤羽让程盛舟一起把摩托车推上了拖斗，然后杭鹤羽把摩托车的油箱卸了下来，拦路淋了几道，直到没有，然后看看丧尸群，迅速跑回车上。
“走！”杭鹤羽吼道。
在汽车开到距离汽油点200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，杭鹤羽拿着枪向着汽油点开枪。
很帅，只不过火焰燃烧的瞬间差点误伤到自己。
“进度条450/490。剩下四十个，看看能不能借着这把火烧完。”杭鹤羽翻身上了车，笑着说。
“怎么可能，这么大火，怎么可能过来啊。”
杭鹤羽摇了摇头，从后备箱拿出一块带血的生肉，然后扔到离火一百米的地方。霎时间，丧尸都跟不要命一样围了过来。进度条猛增。
“470、480、489？还有一个呢？”杭鹤羽看着停滞了的进度条，有些迟疑。
“可能还没死？我去看看。”程盛舟看着火已经渐渐熄灭，而那其中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，正在蹒跚着移动。
“有枪不用是傻子吗？”杭鹤羽拿出他们带的一把狙击枪，蹲下，把枪架在拖斗上，瞄准，射击。那个黑影应声倒下。
“任务完成，恭喜各位进入第二难度，接下来各位将有24小时的休整期，游戏愉快~”
“可以走了。”杭鹤羽看着任务板收起，想换个姿势，但是放松的一瞬间，她感受到巨大的疼痛袭来，于是只能咬着牙滑到拖斗围栏之下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程盛舟看着她那一下，赶忙扶住她。
“别动我。”杭鹤羽咬着牙低声警告，“可能刚刚腿折了一下，别动我。”
程盛舟往后退了一步，看着她，半天没出声，叹了一口气，对车内的柳铭鸫说：“走吧。”
杭鹤羽抬头看着那个被烧焦的丧尸，皱了皱眉，想动弹，但疼痛感让她闭嘴。
“你要实在疼就吃这个。”程盛舟从手环里倒出一盒止疼片，递给她。
“没事，习惯了。”杭鹤羽别过头，说。
“你这是哪门子的习惯了。”
杭鹤羽摇了摇头，答非所问：“其实可以了，60多迈的速度，还好手环有个自动检测的安全气囊，可惜这个多少有点不好使，检测的位置偏了一点，然后我的腿就直接撞上石头，减压过的结果。”
程盛舟知道她的性子，不再说什么。只是放下加特林，然后把她的突击步枪拿起，靠在拖斗的围栏上，从旁边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条，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没敢塞进嘴里。
杭鹤羽倒是彻底摆烂，往围栏上一靠，就睡了过去。
“心真大啊。”程盛舟看了看她，把手里的柳条别在耳朵旁，依着围栏看风景。
柳铭鸫听着后面没声了，通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下，那俩累瘫了之后的悠哉感，把车速放缓，使其少些颠簸。
“再给你俩放个歌？”柳铭鸫摇下车窗，问。
“嗯。”半睡半醒之中的杭鹤羽回应着。
程盛舟看着她，有些无奈：“嗯什么嗯啊你，好好睡你的觉。”
下一秒脸庞就被什么东西擦过，回头一看有一棵上半根枝条被打飞。柳铭鸫一个刹车。
“干嘛你们后面在？”
“没事，开你的车。我只想告诉某些人，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再来教育我，那个树是著名的见血封喉的变种，被挂一下你直接没命。”杭鹤羽半眯着眼，手上的手枪还冒着烟。
程盛舟瞬间老实蜷缩起来。
杭鹤羽笑了笑，偏了偏头，继续睡觉。
回了基地，杭鹤羽先是被冷水淋了个透心凉。她清醒了几分。已经习惯了，为了防止丧尸的血感染生活环境。
“就是说能不能下次先通知一声。”杭鹤羽甩了甩头发，用手环的功能边给自己烘干边说。
“韩衫雨，你给她看一下。”程盛舟跳下车，对韩衫雨说，“这家伙把摩托开了60多迈，还翻车了。”
“你有点病吧，开那么快干嘛？”韩衫雨拿了个椅子借了个力上拖斗，“丧尸速度有那么快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杭鹤羽说，“最开始还挺好的，但是越往后面它们聚集的越多，就越快，最要命的是我遇到了两批。在前有拦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，我只能加速，谁知道走了条死路。然后我就只能加速往外冲，心急了不就冲到60迈了吗。我本来打算开到120迈的。”
“那你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”韩衫雨在那儿摸骨，“哪里疼？”
“这里。”杭鹤羽指了指大腿那里。
韩衫雨转头就让杨墨槿把那俩男的赶走。
“你自己来还是我来？”韩衫雨问。
“我怕会吓到你。”杭鹤羽有些犹豫。
“哪种吓到？你还能是个男的不成？”
“不是。”杭鹤羽有些不敢开口。
“别那么多废话。”韩衫雨无语，“都是女生，再说原来表演的时候换衣服又不是没见过。”
杭鹤羽犹犹豫豫地将自己大腿漏出，显现出附着在上面的一道神似蜈蚣一样的长疤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韩衫雨问。
“没事，真没事。”
“不说实话。我就让外面那俩进来看了。”韩衫雨威胁着。
“别。”杭鹤羽动弹了一下，被疼痛打断。
“说吧，毕竟以后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我们不知道就很难帮你的。”杨墨槿皱了皱眉。
杭鹤羽叹了一口气：“你们记得H城‘4·07’案件吗？”
“这不是你经手的第一次进专案组的那个案子吗？”韩衫雨回答。
“对，就是那次。那天晚上我想到了一些东西，就一个人带着电棍就去了案发地点后面的一个小树林。最开始总感觉有人跟踪，但我没证据，之后就没管了。后来我在那棵最古老的树下找到了尸体。我正准备回去，就被人一刀捅了大腿大动脉。后来是老队长发现我脱队之后跟了过来，才把人抓住，我也才没瘸。”
“所以那段时间你不和我们联系的原因是因为你在住院？”杨墨槿问。
“是。那段时间他的团伙还没落网，我怕你们这几个傻子跑过来被人暗杀。”杭鹤羽笑着说。
韩衫雨没说话，让杨墨槿递了个医药箱过来，从里面拿出一盒银针，消了毒，也给那疤那儿消了毒，再点一支艾香，然后摸着经脉，到大动脉往下地方，一针下去。
“你就是淤血，康复没好好做，药没好好吃吧？”
杭鹤羽心虚地笑了笑。
“这系统给的药挺足的，还每天补货。你从今天开始给我老老实实喝药。”韩衫雨把药罐子搬出来：“我去给你熬药了，你必须给我喝完，不喝完我直接灌你。”
“我也没说不喝你那么强制干什么......”杭鹤羽看看表，“什么时候拔针啊雨儿？”
“你要想睡你可以先睡，想吃点啥就吃吧。”
“不用忌口？”
“少吃油腻的食物，其他的你随意。”
杭鹤羽越品这个话感觉越不对：“怎么你这个意思感觉我不剩两天了一样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韩衫雨戏谑地看着她，“再乱动它扎偏了你就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到。”
“呵，月亮？你活了这么久，你见过吗？”杭鹤羽抬头与她对视。
“是有的，藏在灯光之中了罢了。”
“啧，没说我中二，不是你啊。”杭鹤羽把手往头后一枕，眯了眯眼。
杨墨槿眼见，看见杭鹤羽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。
“这又是怎么搞的？”杨墨槿抓住她的手腕，问。
“这个啊......第一次去调解，是一个小女孩报的警，大概14、15左右吧，她说父母老是给她很大压力，总是骂她。那个小女孩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，就拿了把美工刀吓唬孩子，然后小孩就非要冲上去和她父母理论一下，然后人父亲真急眼了，拿着刀就要划她，谁知道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，也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往自己手上划，然后我拦，就成这样了。本来打算激光祛了的，后来觉得太血腥太疼了就没去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......”韩衫雨有些无语到，“我那儿有乌梅、硫黄还有芦荟膏，给你调好，自己拿着敷。别整的跟要去自尽了一样。”
“这么多年都没人说我怎么就你们看见了。”
“哎呀，还没好报了是吧？！”
“别别别，我错了大神医，你能不能把针拔了再动手。”
韩衫雨一脸嫌弃，拿了个盆，接在杭鹤羽的大腿下方，然后拔针，瞬时就流了许多乌黑的血到盆里。
杭鹤羽咬了咬牙，愣是没喊一声。
韩衫雨在针口开始冒鲜红色的血的时候擦干净旁边的血迹，拿着纱布直接给它捆了起来。
“好了。今晚饭不用你做了，歇着吧。我给你露一手。”
杭鹤羽抬眸看她，有着不好的感觉。
果然，到了晚饭，桌上除了泡面，就是冬虫夏草枸杞汤，然后抄了个素菜，那个鱼，嘴里还别出心裁地放了个桂皮，接着就是榨菜。
杭鹤羽琢磨一下，决定闭嘴低头吃泡面。
柳铭鸫和程盛舟对视一眼，也低头吃泡面。
程盛舟偏偏不信这个邪，夹了一筷子鱼，下一秒也闭上了嘴。
这个邪他信还不行吗？！
韩衫雨看着几人，知道味道不好，但还有些嘴硬：“你们不吃，门口流浪猫还吃呢。”
但是结果是门口的流浪猫把鱼嘴里的桂皮扒拉掉之后尝了一口，转身离去，最后还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猫给它叼走了。
“希望不中毒吧。”杭鹤羽在胸口双手合十，“愿神保佑。”
程盛舟对此不好评价，只能点头。
韩衫雨气呼呼地跑回餐桌前吃泡面。
杭鹤羽知道把人惹急了没什么好结果，于是坐在高脚凳上，给人做巧克力饼干去了。
“我只要没死，这个饭还是能做一做的。”杭鹤羽在烤箱“叮”一声之后，把烤盘端出，然后放到盘子里，端到餐桌之前：“尝尝。”
“哼。”韩衫雨别过头去，继续吃她的泡面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错了还不行吗？”杭鹤羽耐着性子哄着，“这么好吃的巧克力饼干，你不尝尝？”
“杭姐好不容易拉下脸哄一回人，你也好歹给个面子。”杨墨槿拿了一块儿递到她嘴前。
韩衫雨张口一口吞，然后继续生闷气。
杭鹤羽笑着摇了摇头：“都是你的。”
“那我们呢？”程盛舟叼着面条抬起头。
“谁？”杭鹤羽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意味。
“我，和他。”程盛舟指了指自己，又指了指柳铭鸫。
“你俩大老爷们儿吃什么巧克力饼干，我瞅你俩像个巧克力饼干。”杭鹤羽又从烤盘里端出另一盘黄油饼干，“要吃吃这个。”
“哇你这个人......”程盛舟刚想抗议，就被杭鹤羽怼一句回来：“爱吃不吃。”
程盛舟瞬间闭嘴拿了块饼干就往嘴里塞。
“你也是，自讨没趣。”柳铭鸫也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，“人可是女生你跟她计较什么。”
“呜呜不能这样的啊，我好歹把她从那丧尸的千军万马之中救回来的人，就这么对救命恩人啊。”
“行了别矫情，想吃啥。”杭鹤羽也觉得也有些不大对。
“吃兔兔。”程盛舟瞬间变脸。
“正常点。”
“吃那只兔崽子。”
“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。”杨墨槿回过来一起打趣着。
“没救了这几个人。”杭鹤羽浅浅一笑，还是吐槽，“想吃兔肉汤还是麻辣还是清蒸。”
“兔汤吧。”韩衫雨琢磨了一下，“放点红枣淮山，养胃。吃点清淡的各位都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杭鹤羽试了一下，腿上的酸痛感让她直接坍塌，“要不明天再说吧，等我腿好点再说。”
“也行。”程盛舟也不是真蛮不讲理，比起兔肉，他还是更在意大概是往后二十年都得一起共同冒险的人。
“药熬好了吗？”韩衫雨站起身，向着药罐走去。这个时候程盛舟和柳铭鸫才发现火上还有个药罐。
韩衫雨把药倒出来，装了两碗，然后放了一碗入冰箱，另一碗放在那儿让它自然冷却。
“你腿没事吧？”柳铭鸫关切道，“怎么这么严重啊。”
“切，你自己问她。第一次进专案组就差点把自己搞残疾，刀都捅进大动脉了还不好好保养，自己作的自己受。”
杨墨槿看向杭鹤羽，杭鹤羽一脸无所谓地瘫了下去。
“你不是幸运体质吗？还会被人捅？”程盛舟想了想，还是用了个开玩笑的口吻。
“我还不够幸运吗？”杭鹤羽瘫在那里望着天花板，“别人要被捅到那儿，还那么深，早就截肢了。我还能活蹦乱跳，还能进特种兵训练营，还能这么莽，这不幸运吗？”
“幸运是一回事，但幸运不能这么作知道吗？！”韩衫雨打开电热水壶烧开水，“这个，今晚热敷。冰箱里有冰袋，明早开始冷敷。”
“那倒是，幸运抵不过人性。”杭鹤羽苦笑了一下，支起身子。
“老拿人性说什么事儿，搞得全世界的人都多恶一眼，你自己不也是人。”程盛舟把泡面盒子扔到垃圾桶。
“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。恶来源于人的私欲。”杭鹤羽猫在轮椅上，“不可能有人是纯粹的利他主义者，所以每个人都是恶的，但是我的希望是那种不利于社会发展的，尤其是这种违法乱纪的，烧杀抢掠的事儿还是别有了。”
“你清高，你了不起。”韩衫雨把药递给她，“利他主义者，先喝把药喝了。”
杭鹤羽嗅了嗅里面的药：“我能发表一下遗言吗？”
“别说不吉利的。”杨墨槿瞪了一眼她。
“我在被苦死之前郑重声明，我是30%的理想主义加40%的现实主义，再加上10%的个人英雄主义和20%的社会主义。”
“说人话。”柳铭鸫知道她后面还有话。
杭鹤羽把那碗药一口闷了后，回答着：“以正确的合理的公共利益为先，理想着早日实现‘大同社会’，明白脚踏实地的重要性，以及愿意奉献自我，觉得自己很厉害，但没厉害到可以独当一面独自拯救全世界。”
“不明觉厉。”程盛舟看向柳铭鸫，“你听懂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柳铭鸫埋头喝汤。
“你俩别搭理她，一个心理学家回头用什么心理暗示给你俩带坑里去了都不知道。”韩衫雨把碗放进洗碗机，“她就是中二病犯了，原来她写过小说的你记不记得。说不定就是又开始脑抽了。”
“你没写过似的说的好像。”杭鹤羽反驳。
“我的评价是，高深，听不懂，需要总结。”杨墨槿跟着几人打闹。
“说白了，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利他主义者。其它的都不重要。”
“你看我说什么来着？！就是瞎扯。”
“你别说我，你们仨枪练得怎么样？”杭鹤羽觉得这个话题岔开了才行，不然没完了。
韩衫雨和杨墨槿瞬间安静，对视了一眼，摇了摇头。
“她俩有一个心理隔阂。”程盛舟说，“觉得丧尸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杀，应该救。”
“哎我没说无论怎样都不能杀，我只是下不去手而已啊。”韩衫雨辩解道。
“要能救也行啊......”杭鹤羽叹了口气，“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救不了啊。而且，它们还在伤害更多人啊。”
“它们不过是被程序控制了而已，让柳铭鸫看看源程序看看能不能改吧。”
“不能，已经被锁死了。”系统此时此刻钻了出来。
“怎么会被锁死啊，你们什么破系统啊？”柳铭鸫抬眸。
“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二级管理员，一级管理员被移走了。我们没有权限修改这个病毒，只能从‘物资’‘武器’上帮助你们。”
柳铭鸫差一点就想手刃了这几个计算机废物。
“那她呢？”杨墨槿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，指了指杭鹤羽，“她怎么办？”
“这个啊，简单，等我一下。”
几个代码串在几人面前飞快闪现，然后凝结成了一盒药。
“诺，这个，每天两粒，搭配韩衫雨那个药，吃三天，每天三次，每次一粒，绝对好，连疤都能去掉。”
“真的？”韩衫雨狐疑地看了看。
“真的，不然现在吃一颗，你们有问题还能找我。”
杭鹤羽看着那盒药，心一横，吞了一粒。
一道金光环绕，那条腿果真感觉好了很多。
“暂且没问题，有问题我们就集体摆烂，让这个世界他们自己拯救。”程盛舟威胁着。
“怎么这么不信我们啊。”
“我们熟吗？”杭鹤羽低声问了一句。
全场安静，连系统都直接闭麦。
“杭鹤羽你这么拽真的好吗？”程盛舟看着她，问。
“不是，我们和他们的确不熟啊。”杭鹤羽一脸无辜。
“我无话可说，只能说对的没有道理。”韩衫雨嘟囔了一句。
“行了，你们收到那个提示板了吗？”杭鹤羽想起了那个奇奇怪怪的恶心的男音。
“收到了，是那个什么第二阶段24小时的那个吗？”杨墨槿回答。
“是。”杭鹤羽点了点头，“现在我们不知道这段所谓的第二阶段和第一阶段有什么区别，会有什么变化，所以我们得观察几天，尽量在这24小时之内调查清楚。”
“怎么调查？”
“明天程盛舟你带着柳铭鸫出去看一看有什么变化，然后我在家教这俩枪法。你们明天开直升飞机去，不然我怕有危险。”
“好。”
“行了，今天就这样吧。”杭鹤羽有些踉跄地推着轮椅回房间，还不小心被轮椅轮子绊了一下。
“你倒是小心点啊......”韩衫雨有些无语。
【第四章 第二阶段·错过的那些年（2）】
一大早就被闹钟吵醒的感觉是真的不好。
“谁跟我说那个自律成习惯了就不痛苦了。”杭鹤羽翻身把闹钟摁上。
“自律的前提是不是社畜，但我们几个谁还不是个社畜了。”韩衫雨翻身埋进被子里。
“呵，现实。”柳铭鸫眯了眯眼睛，阳光直射他眼睛，“话说能不能去买个窗帘架啊，这玩意儿都快瞎了。”
“趁着还没造成大面积封控恐慌，还来得及。”杨墨槿支起身子，“最近的卖这种东西的地方，大概2公里。”
“中午再去也来得及吧，实在不行咱去弄两根木头让杭鹤羽做。”程盛舟笑着说。
“滚，闲的吧。”杭鹤羽起身，“那你选，我是做这个窗帘架还是做早饭。”
几人刷刷看向程盛舟。
“看我干嘛？我做饭？你们就等着食物中毒吧。”
杭鹤羽无语地走向厨房。
为什么总有一个错觉，明明是末日，但是却过上了岁月静好的感觉？
吃完早饭，程盛舟负责教那几个人枪法，而杭鹤羽独自一人开着摩托就出去了，十五分钟后，她带了三个被五花大绑的活体丧尸回来。
“我去你把这玩意儿带回来干嘛？”柳铭鸫往后退了退。
“活体射击，又不是人，也不是动物，只是个病毒的产物，怎么了，犯法了？”杭鹤羽把丧尸抱起，扔到靶子的地方，“对着它，射击。”
程盛舟突然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家伙。
几个人本来练得好好的，突然间来了个真家伙，心里都有些发怵，拿枪的手都有些颤抖。
“还是得实战演练啊，不然再厉害，对它恐惧，都是白搭。”杭鹤羽眯眼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药盒，掏出一根针，对着丧尸甩出去，丧尸应声倒地。
“看见没，就是这么不堪一击。”杭鹤羽拍了拍手，“程盛舟你不能太心慈手软，我出去买一盒针，然后去买窗帘杆。”
“你原来这么用过针灸针吗？”程盛舟看着骑着摩托出去的杭鹤羽，用余光看了看韩衫雨。
“不敢。”韩衫雨盯着她远去的背影，如实回答。
柳铭鸫没搭理两人，甩了甩手，深吸一口气，眯起眼睛，对着丧尸就是一枪，三点一线，一枪爆头，“感觉找回来了。”他向程盛舟笑笑。
杨墨槿看了看柳铭鸫，又看了看韩衫雨，反正身边这些人都看了一遍，接着盯着那个已经被感染的人许久，眼中闪了下什么东西，也是抬起手，对着它开了一枪，没中。杨墨槿在原地愣了一下，手僵在了原地，然后咬着嘴唇，把手往下了两公分，又是一枪。
这一次中了，丧尸痛苦地吼叫，感染着杨墨槿的那一分情绪。她从程盛舟的腰间抽出那把美工刀，冲了上去，但是在它之前突然停住了，只是端详。
程盛舟手上的枪已经上了膛。一个人在恐惧状态下能干出什么事，他不敢保证。
“我做不到。”杨墨槿低下了头，往后退。
“为什么呢？”程盛舟问。
“它们是z国公民，而我是z国外交官，职责是保护z国公民。纵使是他国公民，也没有权利夺取他人生命。”
丧尸还在咆哮着，一声比一声凄凉。
“唉......”程盛舟叹了一口气，反手让杨墨槿的实现重新回到直视那个正在哀嚎的丧尸。
“看好了。”程盛舟把她的手抬起，“记住，三点一线，一击毙命。”
下一秒，伴随着扳机的扣动声和一丝的火药味，那个哀嚎的丧尸彻底消失，似乎根本就没有存在过。
“看到了吗？”程盛舟眼里多了几丝狠劲和无情，“这是你该做的事，他们的确曾经是公民，你所守护的。但是那只是曾经，除非这个世界上能有人能治，不然你能做的只能伤害‘它们’，去保护正常的公民懂吗？”
“它们不是人民，更不是公民。”柳铭鸫对着另一个丧尸开了一枪，倒是给了那个丧尸一个痛快，“这几个东西在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物品，一个病毒培养皿。不能算是人。它们损害国家利益，而你用有权利，但不杀它们，你的职责是不是，没履行到位？”
杨墨槿低下了头，看看手上的枪，没有说话。
“喂喂”，正在所有人都沉默的时候，程盛舟的手环里突然传出了声音。
“在，怎么了杭鹤羽？”程盛舟问。
“快点来救你敌校学子啊，大概有个那么一百多只丧尸在tm追我啊！”杭鹤羽一遍开着车，一遍求救道。
“一百多只？杭鹤羽你是捅了丧尸窝吗？你不是去买窗帘杆的吗，怎么招惹到一百多只丧尸的啊？！”柳铭鸫慌了神。
“我怎么知道，路上遇到了吧大概是。”
“自己想办法。”程盛舟没好气地挂了电话，然后转头拉上柳铭鸫，“走，带上加特林，狙击枪，咱们去救人。”
“加特林？！加特林属于警用武器吗？”
“你是救人要紧还是纪律要紧？”
“算了，我选救人。”
两人上了车，柳铭鸫开车，程盛舟手持加特林，向着杭鹤羽的手环位置红点开去。
杭鹤羽被程盛舟挂了电话之后，扯了扯嘴角，摩托绕了一个方向，冒险上了山，然后从山后绕了一圈，向着塔相反的方向开去。
“程盛舟，本小姐昨天就白搭救你，就该让你坠毁拉倒。”杭鹤羽愤恨道，然后单手把着方向，另一只手向后开枪瞄准扑上来的丧尸，“语文老师不是说杀鸡儆猴吗？怎么死的越多这些家伙越兴奋？这手枪能干嘛？啥也干不了。烦死了。”
街边的丧尸看见这一幕，纷纷加入追逐大军。
“真够丢脸的，著名高校优秀学子杭鹤羽被一帮病毒培养皿追得狼狈不堪。”杭鹤羽念叨着，“万一让别人看到了又得招口舌，被老狐狸看到了又得说我做事不靠谱。”
马路上不知道那个缺德的扔了个钉子，杭鹤羽的车本来就快，被惯性一带，直接整个人飞了出去。她心中一惊，就地打了个滚，然后瞬间起身，捡起地上的枪，对着冲过来的丧尸射击，一边往后退。子弹她也没带多少，很快一个弹夹就打完了。杭鹤羽把弹夹卸下，高抛扔到了丧尸群中，然后趁丧尸群不注意，转身飞奔，边跑边换弹夹。
“他们是不累吗？”杭鹤羽一边飞奔一边注意着身后。
一辆车从隔壁山坡冲了下来，横拦在杭鹤羽和丧尸群的距离之间。丧尸群被这突如其来的家伙震惊到，纷纷停下脚步。
“敌校优秀学子，要不要救援啊？”程盛舟笑着。
“程盛舟你别作死，这个车危险情况下我不一定能开得稳的。我只是拿了个C1驾照的，不是F4驾照。”柳铭鸫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。
“你不是说让我自己想办法吗？”杭鹤羽拉开车门上了车。
“你怎么就这么不相信我们这十几年的情谊啊。”程盛舟端出加特林，“偏远地带的危险品，端出来让这帮家伙品尝一下。”
“大哥，这已经属于军用武器了吧？”杭鹤羽看着这家伙一脸震惊，“你怎么不整挺重型机枪呢？”
“重。”程盛舟回答得简单粗暴，然后又递给她一把突击步枪，“看我多贴心，知道你干完体力活很累，给你弄个好控制的。”
“你有点刑，刑法那个刑。”杭鹤羽把突击步枪装好弹夹，然后探出头，对着后面还在愣神的丧尸群就是一梭子。程盛舟下了车，往后面拖斗那儿一坐，把加特林架上，开始屠杀。
柳铭鸫在前排表示这种只在电影里出现的场景出现在了现实里，真的恐怖。
“鸫哥，车开慢点，朕要为民除害！”杭鹤羽在换弹夹的时候向着柳铭鸫抛了一句话。
“杭鹤羽你有病吧！又活了是吧！”柳铭鸫一个猛打方向盘，躲开路旁边扑过来的丧尸，再忙里偷闲，用手枪给它干掉，“等会儿车翻了我看你们还怎么嘚瑟，这儿可是离基地有五公里远的，你俩自己走回去！”
“这不是护明小队的职责吗？杀了它们就少感染一些人，熬过二十年我们就胜利了！”杭鹤羽爬到副驾驶，帮柳铭鸫处理路两旁的丧尸。
“你自己看看你说的什么话？！九年义务教育你怕不是个漏网之鱼！北麒这些年交了你些啥啊！熬过二十年？！那咱俩都快五十了！我倒要看看你五十岁还能不能说出这样的话！”
“掉头！”杭鹤羽突然吼道。
“干嘛？！”柳铭鸫问。
“别问！”
柳铭鸫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倪端，于是一个急转弯，往刚刚来的路上疾驰。
车后面突然间就又涌现出一大批丧尸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啊？！”柳铭鸫问。
“听不见手环警报吗？”杭鹤羽没好气地回。
“我还以为没电了。”
“我们俩的手环没电的这么同时？”
那一瞬间，时间猛然停止，一个巨大的虚拟屏出现在几人眼前：“恭喜各位进入第二难度副本过渡期。总共有三轮尸潮，刚刚几位已经度过一轮了，鉴于刚刚各位的表现，noir系统决定，这一次，两轮一起上，总共四百九十只丧尸，祝各位好运~”
时间暂停结束，杭鹤羽爬上车顶，环顾四周，发现被包围了。
“我真的会谢，会个法语了不起啊！”杭鹤羽嘟囔了一句，然后朝着底下的程盛舟喊，“上来，你把前面那一批突掉，我押后。”
程盛舟和杭鹤羽的位置瞬间对调，杭鹤羽敲了敲车窗，对着柳铭鸫吼道：“把车窗锁好，一分钟后，有路就杀出去！”
“行！”柳铭鸫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，不知道是因为车窗隔音还是因为本身害怕。
杭鹤羽端起冲锋枪，用火力压制着丧尸的最前排。而柳铭鸫伸手挂挡，手持方向盘，心里默念：“60、59、58、57、56......”
“这什么研发者研发出来的系统啊？哪个游戏玩这么大啊？！”车顶的程盛舟在冲锋枪的连续枪响之中，仍然不忘废话。
杭鹤羽看着眼前不知死活的丧尸群，心中莫名感慨，这种病毒到底是有多大的能力，可以让这一帮原本复杂的人成了这一副不怕死的模样。如果能沟通，她真想好好研究一下这帮家伙感染后的心理。
“5、4、3、2、1！”柳铭鸫抿了抿嘴唇，鸣笛示意两声，换挡，在加特林的护航下开到最大马力，往前冲去。
杭鹤羽见状，对着车顶上的程盛舟吼着：“你有打火机吗？”
“啊？”
“我问你有没有打火机？”
“有，干嘛？”
“给我！”
程盛舟把打火机扔给杭鹤羽，而杭鹤羽从包里拿出一小瓶酒精，拧开，对着两旁的丧尸甩去，然后掏出一根棉签，用打火机点燃，然后扔了出去。
车后方瞬间成了一片火海。
“你到底去买什么了啊？！”程盛舟闻着酒精燃烧的气味，扯着嗓子问。
“等一下，你到摩托车那儿等我一下。”
车开到摩托车那儿的时候，已经离丧尸群很远了。柳铭鸫刹车。等待她下一步动作。
杭鹤羽让程盛舟一起把摩托车推上了拖斗，然后杭鹤羽把摩托车的油箱卸了下来，拦路淋了几道，直到没有，然后看看丧尸群，迅速跑回车上。
“走！”杭鹤羽吼道。
在汽车开到距离汽油点200米左右的距离的时候，杭鹤羽拿着枪向着汽油点开枪。
很帅，只不过火焰燃烧的瞬间差点误伤到自己。
“进度条450/490。剩下四十个，看看能不能借着这把火烧完。”杭鹤羽翻身上了车，笑着说。
“怎么可能，这么大火，怎么可能过来啊。”
杭鹤羽摇了摇头，从后备箱拿出一块带血的生肉，然后扔到离火一百米的地方。霎时间，丧尸都跟不要命一样围了过来。进度条猛增。
“470、480、489？还有一个呢？”杭鹤羽看着停滞了的进度条，有些迟疑。
“可能还没死？我去看看。”程盛舟看着火已经渐渐熄灭，而那其中，有一个黑色的影子，正在蹒跚着移动。
“有枪不用是傻子吗？”杭鹤羽拿出他们带的一把狙击枪，蹲下，把枪架在拖斗上，瞄准，射击。那个黑影应声倒下。
“任务完成，恭喜各位进入第二难度，接下来各位将有24小时的休整期，游戏愉快~”
“可以走了。”杭鹤羽看着任务板收起，想换个姿势，但是放松的一瞬间，她感受到巨大的疼痛袭来，于是只能咬着牙滑到拖斗围栏之下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程盛舟看着她那一下，赶忙扶住她。
“别动我。”杭鹤羽咬着牙低声警告，“可能刚刚腿折了一下，别动我。”
程盛舟往后退了一步，看着她，半天没出声，叹了一口气，对车内的柳铭鸫说：“走吧。”
杭鹤羽抬头看着那个被烧焦的丧尸，皱了皱眉，想动弹，但疼痛感让她闭嘴。
“你要实在疼就吃这个。”程盛舟从手环里倒出一盒止疼片，递给她。
“没事，习惯了。”杭鹤羽别过头，说。
“你这是哪门子的习惯了。”
杭鹤羽摇了摇头，答非所问：“其实可以了，60多迈的速度，还好手环有个自动检测的安全气囊，可惜这个多少有点不好使，检测的位置偏了一点，然后我的腿就直接撞上石头，减压过的结果。”
程盛舟知道她的性子，不再说什么。只是放下加特林，然后把她的突击步枪拿起，靠在拖斗的围栏上，从旁边柳树上折下一根柳条，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没敢塞进嘴里。
杭鹤羽倒是彻底摆烂，往围栏上一靠，就睡了过去。
“心真大啊。”程盛舟看了看她，把手里的柳条别在耳朵旁，依着围栏看风景。
柳铭鸫听着后面没声了，通过后视镜往后看了一下，那俩累瘫了之后的悠哉感，把车速放缓，使其少些颠簸。
“再给你俩放个歌？”柳铭鸫摇下车窗，问。
“嗯。”半睡半醒之中的杭鹤羽回应着。
程盛舟看着她，有些无奈：“嗯什么嗯啊你，好好睡你的觉。”
下一秒脸庞就被什么东西擦过，回头一看有一棵上半根枝条被打飞。柳铭鸫一个刹车。
“干嘛你们后面在？”
“没事，开你的车。我只想告诉某些人，你最好管好你自己再来教育我，那个树是著名的见血封喉的变种，被挂一下你直接没命。”杭鹤羽半眯着眼，手上的手枪还冒着烟。
程盛舟瞬间老实蜷缩起来。
杭鹤羽笑了笑，偏了偏头，继续睡觉。
回了基地，杭鹤羽先是被冷水淋了个透心凉。她清醒了几分。已经习惯了，为了防止丧尸的血感染生活环境。
“就是说能不能下次先通知一声。”杭鹤羽甩了甩头发，用手环的功能边给自己烘干边说。
“韩衫雨，你给她看一下。”程盛舟跳下车，对韩衫雨说，“这家伙把摩托开了60多迈，还翻车了。”
“你有点病吧，开那么快干嘛？”韩衫雨拿了个椅子借了个力上拖斗，“丧尸速度有那么快吗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杭鹤羽说，“最开始还挺好的，但是越往后面它们聚集的越多，就越快，最要命的是我遇到了两批。在前有拦截后有追兵的情况下，我只能加速，谁知道走了条死路。然后我就只能加速往外冲，心急了不就冲到60迈了吗。我本来打算开到120迈的。”
“那你估计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。”韩衫雨在那儿摸骨，“哪里疼？”
“这里。”杭鹤羽指了指大腿那里。
韩衫雨转头就让杨墨槿把那俩男的赶走。
“你自己来还是我来？”韩衫雨问。
“我怕会吓到你。”杭鹤羽有些犹豫。
“哪种吓到？你还能是个男的不成？”
“不是。”杭鹤羽有些不敢开口。
“别那么多废话。”韩衫雨无语，“都是女生，再说原来表演的时候换衣服又不是没见过。”
杭鹤羽犹犹豫豫地将自己大腿漏出，显现出附着在上面的一道神似蜈蚣一样的长疤。
“怎么回事？”韩衫雨问。
“没事，真没事。”
“不说实话。我就让外面那俩进来看了。”韩衫雨威胁着。
“别。”杭鹤羽动弹了一下，被疼痛打断。
“说吧，毕竟以后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我们不知道就很难帮你的。”杨墨槿皱了皱眉。
杭鹤羽叹了一口气：“你们记得H城‘4·07’案件吗？”
“这不是你经手的第一次进专案组的那个案子吗？”韩衫雨回答。
“对，就是那次。那天晚上我想到了一些东西，就一个人带着电棍就去了案发地点后面的一个小树林。最开始总感觉有人跟踪，但我没证据，之后就没管了。后来我在那棵最古老的树下找到了尸体。我正准备回去，就被人一刀捅了大腿大动脉。后来是老队长发现我脱队之后跟了过来，才把人抓住，我也才没瘸。”
“所以那段时间你不和我们联系的原因是因为你在住院？”杨墨槿问。
“是。那段时间他的团伙还没落网，我怕你们这几个傻子跑过来被人暗杀。”杭鹤羽笑着说。
韩衫雨没说话，让杨墨槿递了个医药箱过来，从里面拿出一盒银针，消了毒，也给那疤那儿消了毒，再点一支艾香，然后摸着经脉，到大动脉往下地方，一针下去。
“你就是淤血，康复没好好做，药没好好吃吧？”
杭鹤羽心虚地笑了笑。
“这系统给的药挺足的，还每天补货。你从今天开始给我老老实实喝药。”韩衫雨把药罐子搬出来：“我去给你熬药了，你必须给我喝完，不喝完我直接灌你。”
“我也没说不喝你那么强制干什么......”杭鹤羽看看表，“什么时候拔针啊雨儿？”
“你要想睡你可以先睡，想吃点啥就吃吧。”
“不用忌口？”
“少吃油腻的食物，其他的你随意。”
杭鹤羽越品这个话感觉越不对：“怎么你这个意思感觉我不剩两天了一样。”
“知道就好。”韩衫雨戏谑地看着她，“再乱动它扎偏了你就连今晚的月亮都见不到。”
“呵，月亮？你活了这么久，你见过吗？”杭鹤羽抬头与她对视。
“是有的，藏在灯光之中了罢了。”
“啧，没说我中二，不是你啊。”杭鹤羽把手往头后一枕，眯了眯眼。
杨墨槿眼见，看见杭鹤羽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。
“这又是怎么搞的？”杨墨槿抓住她的手腕，问。
“这个啊......第一次去调解，是一个小女孩报的警，大概14、15左右吧，她说父母老是给她很大压力，总是骂她。那个小女孩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情之后，就拿了把美工刀吓唬孩子，然后小孩就非要冲上去和她父母理论一下，然后人父亲真急眼了，拿着刀就要划她，谁知道这孩子也是个倔脾气，也从兜里掏出一把刀往自己手上划，然后我拦，就成这样了。本来打算激光祛了的，后来觉得太血腥太疼了就没去。”
“你怎么能这么......”韩衫雨有些无语到，“我那儿有乌梅、硫黄还有芦荟膏，给你调好，自己拿着敷。别整的跟要去自尽了一样。”
“这么多年都没人说我怎么就你们看见了。”
“哎呀，还没好报了是吧？！”
“别别别，我错了大神医，你能不能把针拔了再动手。”
韩衫雨一脸嫌弃，拿了个盆，接在杭鹤羽的大腿下方，然后拔针，瞬时就流了许多乌黑的血到盆里。
杭鹤羽咬了咬牙，愣是没喊一声。
韩衫雨在针口开始冒鲜红色的血的时候擦干净旁边的血迹，拿着纱布直接给它捆了起来。
“好了。今晚饭不用你做了，歇着吧。我给你露一手。”
杭鹤羽抬眸看她，有着不好的感觉。
果然，到了晚饭，桌上除了泡面，就是冬虫夏草枸杞汤，然后抄了个素菜，那个鱼，嘴里还别出心裁地放了个桂皮，接着就是榨菜。
杭鹤羽琢磨一下，决定闭嘴低头吃泡面。
柳铭鸫和程盛舟对视一眼，也低头吃泡面。
程盛舟偏偏不信这个邪，夹了一筷子鱼，下一秒也闭上了嘴。
这个邪他信还不行吗？！
韩衫雨看着几人，知道味道不好，但还有些嘴硬：“你们不吃，门口流浪猫还吃呢。”
但是结果是门口的流浪猫把鱼嘴里的桂皮扒拉掉之后尝了一口，转身离去，最后还是一只瘦骨嶙峋的小猫给它叼走了。
“希望不中毒吧。”杭鹤羽在胸口双手合十，“愿神保佑。”
程盛舟对此不好评价，只能点头。
韩衫雨气呼呼地跑回餐桌前吃泡面。
杭鹤羽知道把人惹急了没什么好结果，于是坐在高脚凳上，给人做巧克力饼干去了。
“我只要没死，这个饭还是能做一做的。”杭鹤羽在烤箱“叮”一声之后，把烤盘端出，然后放到盘子里，端到餐桌之前：“尝尝。”
“哼。”韩衫雨别过头去，继续吃她的泡面。
“行了行了，我错了还不行吗？”杭鹤羽耐着性子哄着，“这么好吃的巧克力饼干，你不尝尝？”
“杭姐好不容易拉下脸哄一回人，你也好歹给个面子。”杨墨槿拿了一块儿递到她嘴前。
韩衫雨张口一口吞，然后继续生闷气。
杭鹤羽笑着摇了摇头：“都是你的。”
“那我们呢？”程盛舟叼着面条抬起头。
“谁？”杭鹤羽带着一种明知故问的意味。
“我，和他。”程盛舟指了指自己，又指了指柳铭鸫。
“你俩大老爷们儿吃什么巧克力饼干，我瞅你俩像个巧克力饼干。”杭鹤羽又从烤盘里端出另一盘黄油饼干，“要吃吃这个。”
“哇你这个人......”程盛舟刚想抗议，就被杭鹤羽怼一句回来：“爱吃不吃。”
程盛舟瞬间闭嘴拿了块饼干就往嘴里塞。
“你也是，自讨没趣。”柳铭鸫也拿了块饼干塞进嘴里，“人可是女生你跟她计较什么。”
“呜呜不能这样的啊，我好歹把她从那丧尸的千军万马之中救回来的人，就这么对救命恩人啊。”
“行了别矫情，想吃啥。”杭鹤羽也觉得也有些不大对。
“吃兔兔。”程盛舟瞬间变脸。
“正常点。”
“吃那只兔崽子。”
“兔兔那么可爱怎么可以吃兔兔。”杨墨槿回过来一起打趣着。
“没救了这几个人。”杭鹤羽浅浅一笑，还是吐槽，“想吃兔肉汤还是麻辣还是清蒸。”
“兔汤吧。”韩衫雨琢磨了一下，“放点红枣淮山，养胃。吃点清淡的各位都。”
“倒也是。”杭鹤羽试了一下，腿上的酸痛感让她直接坍塌，“要不明天再说吧，等我腿好点再说。”
“也行。”程盛舟也不是真蛮不讲理，比起兔肉，他还是更在意大概是往后二十年都得一起共同冒险的人。
“药熬好了吗？”韩衫雨站起身，向着药罐走去。这个时候程盛舟和柳铭鸫才发现火上还有个药罐。
韩衫雨把药倒出来，装了两碗，然后放了一碗入冰箱，另一碗放在那儿让它自然冷却。
“你腿没事吧？”柳铭鸫关切道，“怎么这么严重啊。”
“切，你自己问她。第一次进专案组就差点把自己搞残疾，刀都捅进大动脉了还不好好保养，自己作的自己受。”
杨墨槿看向杭鹤羽，杭鹤羽一脸无所谓地瘫了下去。
“你不是幸运体质吗？还会被人捅？”程盛舟想了想，还是用了个开玩笑的口吻。
“我还不够幸运吗？”杭鹤羽瘫在那里望着天花板，“别人要被捅到那儿，还那么深，早就截肢了。我还能活蹦乱跳，还能进特种兵训练营，还能这么莽，这不幸运吗？”
“幸运是一回事，但幸运不能这么作知道吗？！”韩衫雨打开电热水壶烧开水，“这个，今晚热敷。冰箱里有冰袋，明早开始冷敷。”
“那倒是，幸运抵不过人性。”杭鹤羽苦笑了一下，支起身子。
“老拿人性说什么事儿，搞得全世界的人都多恶一眼，你自己不也是人。”程盛舟把泡面盒子扔到垃圾桶。
“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。恶来源于人的私欲。”杭鹤羽猫在轮椅上，“不可能有人是纯粹的利他主义者，所以每个人都是恶的，但是我的希望是那种不利于社会发展的，尤其是这种违法乱纪的，烧杀抢掠的事儿还是别有了。”
“你清高，你了不起。”韩衫雨把药递给她，“利他主义者，先喝把药喝了。”
杭鹤羽嗅了嗅里面的药：“我能发表一下遗言吗？”
“别说不吉利的。”杨墨槿瞪了一眼她。
“我在被苦死之前郑重声明，我是30%的理想主义加40%的现实主义，再加上10%的个人英雄主义和20%的社会主义。”
“说人话。”柳铭鸫知道她后面还有话。
杭鹤羽把那碗药一口闷了后，回答着：“以正确的合理的公共利益为先，理想着早日实现‘大同社会’，明白脚踏实地的重要性，以及愿意奉献自我，觉得自己很厉害，但没厉害到可以独当一面独自拯救全世界。”
“不明觉厉。”程盛舟看向柳铭鸫，“你听懂了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柳铭鸫埋头喝汤。
“你俩别搭理她，一个心理学家回头用什么心理暗示给你俩带坑里去了都不知道。”韩衫雨把碗放进洗碗机，“她就是中二病犯了，原来她写过小说的你记不记得。说不定就是又开始脑抽了。”
“你没写过似的说的好像。”杭鹤羽反驳。
“我的评价是，高深，听不懂，需要总结。”杨墨槿跟着几人打闹。
“说白了，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是利他主义者。其它的都不重要。”
“你看我说什么来着？！就是瞎扯。”
“你别说我，你们仨枪练得怎么样？”杭鹤羽觉得这个话题岔开了才行，不然没完了。
韩衫雨和杨墨槿瞬间安静，对视了一眼，摇了摇头。
“她俩有一个心理隔阂。”程盛舟说，“觉得丧尸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杀，应该救。”
“哎我没说无论怎样都不能杀，我只是下不去手而已啊。”韩衫雨辩解道。
“要能救也行啊......”杭鹤羽叹了口气，“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救不了啊。而且，它们还在伤害更多人啊。”
“它们不过是被程序控制了而已，让柳铭鸫看看源程序看看能不能改吧。”
“不能，已经被锁死了。”系统此时此刻钻了出来。
“怎么会被锁死啊，你们什么破系统啊？”柳铭鸫抬眸。
“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变成了二级管理员，一级管理员被移走了。我们没有权限修改这个病毒，只能从‘物资’‘武器’上帮助你们。”
柳铭鸫差一点就想手刃了这几个计算机废物。
“那她呢？”杨墨槿想到了最重要的一点，指了指杭鹤羽，“她怎么办？”
“这个啊，简单，等我一下。”
几个代码串在几人面前飞快闪现，然后凝结成了一盒药。
“诺，这个，每天两粒，搭配韩衫雨那个药，吃三天，每天三次，每次一粒，绝对好，连疤都能去掉。”
“真的？”韩衫雨狐疑地看了看。
“真的，不然现在吃一颗，你们有问题还能找我。”
杭鹤羽看着那盒药，心一横，吞了一粒。
一道金光环绕，那条腿果真感觉好了很多。
“暂且没问题，有问题我们就集体摆烂，让这个世界他们自己拯救。”程盛舟威胁着。
“怎么这么不信我们啊。”
“我们熟吗？”杭鹤羽低声问了一句。
全场安静，连系统都直接闭麦。
“杭鹤羽你这么拽真的好吗？”程盛舟看着她，问。
“不是，我们和他们的确不熟啊。”杭鹤羽一脸无辜。
“我无话可说，只能说对的没有道理。”韩衫雨嘟囔了一句。
“行了，你们收到那个提示板了吗？”杭鹤羽想起了那个奇奇怪怪的恶心的男音。
“收到了，是那个什么第二阶段24小时的那个吗？”杨墨槿回答。
“是。”杭鹤羽点了点头，“现在我们不知道这段所谓的第二阶段和第一阶段有什么区别，会有什么变化，所以我们得观察几天，尽量在这24小时之内调查清楚。”
“怎么调查？”
“明天程盛舟你带着柳铭鸫出去看一看有什么变化，然后我在家教这俩枪法。你们明天开直升飞机去，不然我怕有危险。”
“好。”
“行了，今天就这样吧。”杭鹤羽有些踉跄地推着轮椅回房间，还不小心被轮椅轮子绊了一下。
“你倒是小心点啊......”韩衫雨有些无语。
“我很好，不用担心。”杭鹤羽不好意思地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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